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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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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八月,明月就盼著琉璃回京,眼看著過了中秋,也不見歸來。

她跟文昌郡王抱怨:“不是說中秋節前必歸嗎?”

“快了。”文昌郡王忙道,“十四到了洛陽,在行宮裏過的中秋。”

“洛陽到京城不過一日,怎麽還不回來?”明月問道。

“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。”文昌郡王道,“聽說要在洛陽逗留幾日。”

十七的時候,琉璃終於回京,十八一早,就來看望明月。

明月捧著大肚子迎了出去,看到她驚得張圓了嘴:“怎麽成黑炭了?”

琉璃跑過來握住她手,笑說道:“我在草原上每日早出晚歸得騎馬,風吹日曬的,就成這樣了。”

“你去草原了?”明月驚問。

琉璃點頭:“皇上帶我去的,他臉白,一曬就紅,紅成了關帝,素羅不肯認他了,韜韞看到他哇哇直哭,皇後看了忍不住笑,如妃和淑妃也偷笑不已。”

“我也想看看皇上一張紅臉的樣子。”明月笑道。

“今日早朝,只怕要驚壞群臣。”琉璃抿嘴笑道。

“等文昌回來問問。”明月攜著她的手往裏,問道,“怎麽還在洛陽住了三日。”

“我去看望我的外祖母了,中秋夜裏,和舅父姨母表兄弟姐妹,一大家子吃的團圓宴,外祖母家中坐了滿滿一院子人。”琉璃笑道。

“外祖母?你外祖母家在洛陽?”明月又驚住了。

琉璃跟她講述了且末村的過往,又說道:“去往行宮的時候,在洛陽停留了三日,皇上陪著我去了一趟,我見到了外祖母,沒鼓起勇氣相認,一路上十分後悔,回來的時候,皇上鼓勵我再去瞧瞧,去了還是不敢說,是皇上替我說的,外祖母一聽眼淚就下來了,她說上回見了我就覺得親切,只是不敢多想,姨母對我說,我走了以後,她隔三差五提起我。”

“老人家高壽了?”明月忙問。

“八十九歲。”琉璃笑道,“精神矍鑠,只是有些耳背,說話要喊著說。”

“她可知道你的身份?”明月又問。

“我沒有說,只說家中是商戶,殷食人家,常居京城。”琉璃說道,“外祖母經歷過亡國之痛,早看淡了一切,說能夠豐衣足食就好。”

二人正敘著話,明月突然哎呀一聲,緊蹙了眉頭。

“怎麽了?”琉璃忙問,“身子不舒服?”

明月捧著肚子道:“伍大人說就在這幾天生,估計是要生了。”

琉璃慌得跳了起來,明月忙道:“早就做好了準備,讓喬姑姑進來就行。”

琉璃忙喚來人,喬姑姑帶人走了進來,將明月擡進裏屋床上,吩咐人找穩婆過來。

一切都有條不紊,明月是第四胎,身子又養得強壯,三個時辰後順利產下一個男嬰,琉璃一直守在她床邊陪著她,明月疲倦之極,和琉璃說幾句話,歪頭昏睡過去。

琉璃輕手輕腳向外,文昌郡王得到消息趕回府中,匆匆往裏。

琉璃噓了一聲,小聲說道:“明月睡著了。”

文昌郡王點點頭,腳步放輕放緩,走到明月床前看著她,撫著她蒼白的臉,在她床邊坐了一會兒,為她掖了掖被角,起身出來去看初生的兒子。

琉璃坐在搖籃旁看著熟睡的小嬰兒,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,文昌郡王看她一眼,抿一下唇站到搖籃邊,伸手捋一捋兒子潤濕的胎發,低頭看著兒子,想要說什麽,嗤得一聲笑了。

琉璃奇怪看著他:“文昌郡王,你笑得有些不懷好意。”

文昌郡王擡頭看著她,又是嗤得一聲:“琉璃,你竟然黑成了這樣,比皇上還要黑上幾分。”

“皇上那是紅,不是黑。”琉璃認真說道。

文昌郡王笑意更深:“早朝的時候,皇上一出現,群臣都楞住了,文忠沒忍住,先笑了出來,大聲問皇上是不是耕田去了,皇上難得風趣,說沒有耕田,放牧去了,群臣憋不住,都笑了起來,以前早朝的時候,人人噤若寒蟬,還沒有如此歡快過。”

“皇上有沒有惱羞成怒?”琉璃忙問。

“沒有,皇上自己也笑了。”文昌郡王看著她,“琉璃,自從有了你,皇上慢慢有了一些變化,變得寬容和氣,不只對別人如此,對自己也是如此。”

琉璃有些赧然,笑道:“哪裏就是因為我?他如今江山穩固心情松快,才會放過別人,也放過自己。”

文昌郡王又是嗤得一笑:“琉璃,你還是別笑了,你一張嘴,黑臉襯著兩排白牙,看起來有些,嗯,有些嚇人。”

“討厭。”琉璃白他一眼。

文昌郡王笑著抱起小兒子,問琉璃道:“像我還是像明月?”

“像你,老虎像明月。”琉璃笑道,“取名字了嗎?”

“他的命是你救下的,你給取名字吧。”文昌郡王笑著將孩子遞到她懷中。

“那我得好好想想。”琉璃看著懷裏的孩子,神情分外柔和。

夜裏皇上回到承乾宮,琉璃正在燈下寫字,湊過去一瞧,左邊一個大大的韜字,右邊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小字,又都打叉劃掉,笑問道:“寫的是什麽?”

“文昌郡王讓我給孩子取名字。”琉璃苦惱道,“我想了很多,都覺得不好。”

“明月生了?”皇上笑問。

“生了一個小小老虎。”琉璃笑道。

“兩男兩女,文昌有福氣。”皇上握住她肩。

“是啊。”琉璃笑道,“他們兩口子高興,我也為他們高興。”

皇上坐下來看著她笑,琉璃問道:“今日累嗎?”

“有些,離開兩個多月,積壓了不少事情。”皇上揉著眉心。

“那你早些睡。”琉璃道,“我再想想。”

“朕倒是有一個好的。”皇上看著她。

“是什麽?說出來聽聽。”琉璃忙問。

“是給咱們的孩子想的,不能給他們。”皇上道。

琉璃哦了一聲,皇上又道:“女兒的名字也想好了,咱們兩個至少要有兩男兩女,不能輸給文昌和明月。”

琉璃又哦一聲,皇上說道:“司郎中回京來了。”

琉璃啊的一聲,驚喜笑道:“果真嗎?何時回來的?”

“八月初的時候。”皇上說道,“就住在成王府。”

“那趕緊讓他老人家進宮來給皇後瞧瞧。”琉璃忙道,“淑妃說,皇後在行宮裏的時候,精神一直不錯,入了秋就有些不太好,總說頭暈,還有些嗜睡。”

皇上嗯了一聲:“司郎中是解毒高手,但願他能解皇後的毒。”

“之前以為齊婉盈不肯向我示弱,隨口一說,可皇後的身子大不如前,我才起了疑心,拜托福靈郡主找司郎中回來。”琉璃說道。

“福靈也快生了吧?”皇上問道。

“就在這幾日。”琉璃笑道,“我們等好消息就是。”

“明月生了,福靈就快生了,玉瑛也有了身孕。”皇上嘆口氣,“司郎中的婦科也不錯,得讓他給朕也瞧瞧。”

琉璃哧得一笑:“皇上有婦科的毛病?”

“朕一直辛勤耕耘,你的肚子怎麽就不見動靜?”皇上說道,“你活蹦亂跳的,身子不會有毛病,一定是朕的毛病。”

琉璃楞了楞,忙道:“皇上有素羅和韜韞呢,怎麽會有毛病?”

“朕的底子差,去年臘月又大病一場。”皇上沮喪道,“還是讓司郎中給瞧瞧吧。”

琉璃忙扔下筆,過去抱著他輕柔得撫慰,他漸漸好轉,輕聲問她:“朕若是有毛病呢?你嫌棄朕嗎?”

“不嫌棄。”琉璃臉貼著他臉,“有素羅和韜韞,不是一樣嗎?”

“不一樣,那不一樣。”他定定看著她,“琉璃,那不一樣。”

琉璃心中一顫,抱他更緊,默然片刻,小聲說道:“明月和文昌笑話我黑呢。”

“黑怎麽了?”他不依道,“無論是黑是白,都一樣好看。”

琉璃笑了,笑著在他耳邊小聲說可一句話。

他也笑了起來,暫時忘了孩子之事,與她糾纏在一起。

次日司郎中進宮,皇上還是執意讓他看過,夜裏興奮對琉璃說道:“司郎中說了,朕的身子很好,沒有毛病。”

“我就說你好好的嘛。”琉璃笑道。

“司郎中想要見你,不巧你去了文昌郡王府。”皇上說道。

琉璃默然,為了避開司郎中,她故意躲出去的。

“不過。”皇上抿唇看著她,欲言又止。

“不過什麽?”琉璃忙問。

“司郎中說朕耕耘過勤,讓朕收著些。”皇上看著她。

琉璃笑道:“還是那句話,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
皇後的身子經過司郎中診治,漸有好轉,不過依然比不上以前康健,尤其是秋冬之時容易發病,遇上天氣寒冷,避居坤寧宮足不出戶,方能熬過嚴冬。

好在宮中清靜安寧,不用她操心。

可時日一長,如妃覺得委屈孤寂,跑去跟淑妃哭訴,淑妃勸她說:“你想想走了的那幾位,想想賢妃和麗美人,再想想董美人,你已經是宮中的勝利者,你要知足,不能奢求太多。”

“可是,毓貴妃獨霸著皇上,我不甘心。”如妃氣憤說道。

“不是她霸著皇上,是皇上霸著她。”淑妃道。

“就是她的錯,她骨子裏就是個土匪,以搶掠為樂,她從我們手中把皇上給搶走了。”如妃滴下淚來。

“皇上隔三差五到你宮中看望素羅,你為何不施展手段,讓皇上在你宮中留宿?”淑妃問她。

“你以為我沒有試過?可是不管用,我有意提起雲樓裏的往事,皇上就說,這些陳芝麻爛谷子,你還記著呢?以前不是這樣的,以前提起的時候,皇上會分外和氣……”如妃說著話,呆楞住了,“也許不是毓貴妃霸著皇上,是皇上懶得理我了。”

淑妃笑笑:“你想明白就好。”

“可是,你就甘心嗎?”如妃看著淑妃,“我生了素羅後,腰身胖了一圈,臉也大了一圈,可你不一樣啊,你生了孩子後,比以前好看十分,胖瘦正好,臉色粉白頭發烏潤,比毓貴妃好看多了。”

淑妃搖頭:“皇上和毓貴妃之間,無關乎相貌,何況,我哪裏能比得上毓貴妃?”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皇上和她談得來,有說不完的話,聽說有時候徹夜不眠,什麽都不做,就是說話,能說上一宵。可皇上是男人吧?身邊只有她一個女子,早晚要乏味,等皇上再來看望韜韞的時候,你備上一壺金陵春,那是皇上的母妃最愛喝的酒,你再給他彈奏幾首古琴曲,一定要以《梅花三弄》壓軸,他肯定會動情。”如妃起勁給淑妃出著主意。

“其實,我知道皇上的每一個嗜好,我自信比毓貴妃要懂得他。”淑妃笑笑,“可是皇上不想知道我,也不想懂得我,我又何必去討好他?我只守著自己的心就好。”

“這我就聽不懂了。”如妃費解得眨巴著眼,想一想說道:“要不這樣,咱們攛掇著皇後給皇上納新人吧,即便他不理咱們,也不能便宜了毓貴妃,新人進了宮,分去她一些寵愛才好。”

“皇後精神不濟,只想維持現狀,她才不會多事。”淑妃道。

“我去試試。”如妃道,“皇後最盼著皇上子嗣昌盛,毓貴妃千好萬好,可她不能生,為了皇嗣,也得納新人。”

“那你不妨跟皇後提上一提,聽聽她怎麽說。”淑妃笑道,“否則你不會死心。”

次日一早,二人去向皇後請安,如妃假做無意,提起為皇上納新人之事。

皇後笑道:“你說得句句在理,如今後宮雕零,皇上獨寵毓貴妃,毓貴妃又不能生,不過呢,即便皇上點頭,以我如今的身子,此事最終得毓貴妃去操持,你還是跟她說去吧。”

離了坤寧宮,如妃對淑妃道:“跟她去說,還不如跟皇上說呢。”

淑妃但笑不語,如妃道:“就這麽定了,你等著聽好消息吧。”

過了兩日,皇上前來看望素羅,如妃趁皇上與素羅玩耍得高興,在旁說道:“皇上,咱們這宮裏冷清,再有幾個孩子給素羅作伴才好,。”

皇上擱下手中珠子,擡頭看著她。

她接著說道:“毓貴妃進宮快三年了,肚子也不見動靜,臣妾覺得,皇上得納新才好。”

皇上站了起來,撣一撣袍子說道:“毓貴妃生與不生,朕納新還是不納新,都輪不到你來操心,你帶好素羅就是。”

如妃張了張嘴,皇上又道:“素羅已經過了三歲,你若是教養吃力,就帶著她住到坤寧宮,由皇後來教養。”

“臣妾本來也是這麽想的,可皇後娘娘身子不好,臣妾才不得不自己撫養。”如妃慌忙說道。

“皇後身子不好,交給淑妃也行,她將韜韞教養得很好,朕對她很滿意,兩個孩子養在一起,正合了你的心意,彼此作伴。”皇上說罷,彎腰撫著素羅小臉,微笑說道,“父皇改日過來看你。”

素羅清脆說一聲好,埋下頭拋起珠子,抓子兒玩耍。

皇上擡腳就走,如妃喚一聲皇上,追了幾步,看皇上腳下沒停,不敢再去追趕,呆楞站了一會兒,眼淚灑落下來,喚一聲來人,徑直去到坤寧宮,跟皇後哭訴道:“皇上嫌我多事,不許我再撫養素羅,要把她給淑妃。”

皇後嘆氣道:“你去求求毓貴妃吧,讓她在皇上面前幫你說幾句話。”

如妃只得硬著頭皮來到承乾宮,進去時,琉璃剛換好騎馬裝,準備出宮打馬球。

看到她進來,忙含笑相迎,連聲說稀客,又吩咐人看茶。

“貴妃娘娘既然要出宮,我長話短說,不敢過多打擾。”如妃小心翼翼說道,“我來呢,是求貴妃娘娘幫我跟皇上求個情,皇上剛剛去看素羅,我多嘴提了一句,說宮裏孩子少,素羅沒個伴,提議讓皇上納新,皇上生氣了,嫌我多管閑事,說是不準我再撫養素羅,要將她送給淑妃。”

如妃說著話哭了起來,琉璃忙道:“皇上說的是頑笑話,你別當真。”

“君無戲言,怎麽會是頑笑話?”如妃哭得更加厲害。

琉璃想了想,說道:“這樣吧,我會試著跟皇上替你求情的,成與不成,今夜裏給你回話。”

如妃覺得這才像是要幫忙的話,抹著眼淚告辭離去了。

出了承乾宮,回頭一瞧,竟如此氣派,再想想毓貴妃那身明艷的騎馬裝,心中憤憤得像,住這麽大的宮殿還不知足,竟然隨意出宮騎馬,她怎麽就如此與眾不同?

惴惴不安等到夜裏,皇上和毓貴妃一起來了。

素羅看到琉璃,喊一聲毓娘娘,跑過去撲進了懷裏,琉璃抱起她笑問道:“素羅在忙什麽?”

“抓子兒。”素羅笑道,“嘉寧姐姐教的。”

“好玩兒嗎?”琉璃笑問。

“好玩兒。”素羅指指皇上,“父皇也喜歡。”

皇上忍不住笑了,素羅又道:“嘉寧姐姐說,要跟毓娘娘學騎馬,素羅也要學騎馬。”

“好啊。”琉璃笑道,“等素羅再大些,毓娘娘給你挑一匹小馬駒,教你學騎馬,可好?”

“好啊好啊。”素羅拍著小手笑道。

如妃在旁聽得臉色一白,媽呀,小孩子學騎馬,虧她想得出來。

“素羅,你喜歡毓娘娘嗎?”皇上問道。

“喜歡。”素羅說著話,在琉璃臉上叭叭親了兩下。

如妃臉色更白,不會要將素羅給她吧?

琉璃白了皇上一眼,笑問道:“皇後娘娘,毓娘娘,淑妃娘娘,素羅最喜歡誰?”

“最喜歡如妃娘娘。”素羅指著如妃,“她是我的親娘娘。”

如妃紅了眼圈,琉璃問道:“如果你離開如妃娘娘,會怎樣?”

“會哇哇得哭,一直哭一直哭,然後就哭死了。”素羅說道。

如妃一把奪過女兒抱在懷裏,淚如雨下。

琉璃看向皇上,皇上抿一下唇,說道:“如妃,既然素羅舍不得你,你就好生教養她,勿要再生口舌,多管閑事。”

“臣妾知道了。”如妃哭著說道,“臣妾沒有壞心,只是一片好意。”

皇上一聲冷笑,如妃不敢說話了。

琉璃在旁笑道:“如今春暖花開,我準備帶著皇後去打馬球,淑妃也跟著去,如妃要不要同去?”

如妃兩眼一亮,忘了哭泣,遲疑說道:“可是,我不會騎馬。”

“可以學呀。”琉璃道,“皇後也是前兩年剛學會的。”

“我能學會嗎?”如妃依然遲疑。

“能學會。”琉璃笑道,“讓芙蓉教你,皇後就是芙蓉教會的,淑妃本來會些,只是不太好,也是芙蓉給練出來的。”

“那,我去試試。”如妃小心翼翼說道。

“就這麽說定了。”琉璃笑道,“明日早膳後,你準備好了,我打發人來接你。”

如妃忙說知道了。

出了啟祥宮,皇上緊握著她的手道:“傻丫頭,你這是以德報怨。”

琉璃哎呀一聲:“宮中就剩了這麽幾個人,剛清靜了兩年,再出一個怨婦,可就難以安寧了。”

“也是。”皇上點頭,“你想得比朕周到。”

“就是,瞧瞧把如妃給嚇的,再過兩年,素羅大些了,會把素羅也嚇著。”琉璃說道。

“朕知道了。”皇上笑道,“以後都聽你的。”

“皇上哪日得空?咱們出城春游如何?”琉璃問道。

“近來忙碌一些,等到閑下來,只怕春天就過去了。”皇上怏怏嘆息。

琉璃擡起頭,就見圓月當空清輝滿地,笑說道:“月下騎馬也不錯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皇上起了興致,牽起她手疾步向外。

數年如一日,他們和睦恩愛,陪伴著彼此,度過每一個日升日落。

光陰如水逝,韜蘊六歲的時候,開始進興慶宮讀書,在琉璃主張下,素羅也一起上學,明月的兒子小老虎進宮陪讀。

因時令入秋,皇後犯了舊疾,由琉璃代為操持,一切安頓好後,夜裏準備跟皇上細說,皇上卻不見了。

園公公也不見,王謹和大盛也不見,內禁衛走了一半。

琉璃百思不得其解,就算皇上有事倉促出宮,也該給我留句話才是。

打發人到值房裏去,文昌郡王說道:“皇上說心中煩悶,想出宮散散心,帶了一隊人馬就離開了,怎麽?皇上沒有給貴妃娘娘留話嗎?”

去散心?去哪兒散心?琉璃再問,文昌郡王搖頭:“這就不知道了,皇上既然不想說,讓貴妃娘娘安心等上兩日,也就回來了。”

琉璃一想,有王謹大盛園公公在他身邊侍奉,就由他去。

於是安心等待,不想一連等了三日,不見皇上歸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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